起名专家
首页 > 儒家

南怀瑾老师:孔子的人性论与人性的关系向善

时间:作者:起名专家

南怀瑾老师:孔子的人性论与人性的关系向善

儒家思想历史_儒家思想历程_历程儒家思想的特点

这是一个西周铭文中的孝字,对此,学者们也有许多不同的解释。我们这里的解释是,孝与生有关,就是女人生孩子的生。讲到这里,我们马上应该想到告子所说的那个“生之谓性”的命题。由此,我们反推生——孝——仁——礼,便可以得出一个孔子对人性的可能的结论,即认可或认同人的善性。

不过,事情仿佛没有这么简单,《论语·子罕》和《论语·卫灵公》篇均载有这样一段话:“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按照上面孔子思想的逻辑,推崇人的善性应该是其逻辑的核心内容,追求耳目之欲(好色)的人在社会上是存在的,而且大有人在。因此,在孔子潜在的人性观念中,除了德性、善性外,还应有欲性的一席之地。

事情还不止如此,在《论语·阳货》中,孔子还提到“唯上智与下愚不移”的命题,在《论语·雍也》中,还进一步补充道:“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论语·季氏》中也有“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的论述。因此,我们以为,孔子的人性论,虽然没有更为明确的表述,但善性、欲性与智性,应是其中的三个必要的组成部分。

二、孟子的人性论说

目前学界虽然对孟子的人性理论说,有性本善论、善端论或向善论等不同的观点,但说孟子主性善,大概很少有异议。最能表现其人性观点的是《孟子》里面的两段话和一场前所未有的辩论。

一段话在《孟子·公孙丑上》篇: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孟子讲“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他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不忍别人遭受痛苦的心。之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这种不忍之心,是因为“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为此,他举了个例子,说假如有人忽然看到一个孩子要掉到井里,都会产生一种恻隐之心,这并不是说,这个人想与孩子的父母攀交情,想在乡邻朋友中博取名誉,或者厌恶孩子的哭喊声,这种恻隐之心就叫不忍人之心,即人人都有的一种善的根源,并且这种根源深植于人的内心之中。

另一段话在《孟子·告子下》篇:

孟子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

篇引中的情、才,杨伯峻谓其皆为人的质性,因为戴震《疏证》云“情犹素”,有“实”的意思,而《说文》释“才”为“草木之初”的样子,因而皆含有人生之初的含义。

为了表明自己的人性观点,孟子和当时一个比较有思想的人——告子,进行了一场大的辩论。其中,最精彩的也最值得人们进一步讨论的是关于“仁内义外之分”问题的提出和讨论。

当时,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孟子曰:“何以谓仁内义外也?”曰:“彼长而我长之,非有长于我也;犹彼白而我白之,从其白于外也,故谓之外也。”曰:“异于白马之白也,无以异于白人之白也;不识长马之长也,无以异于长人之长欤?且谓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曰:“吾弟则爱之,秦人之弟则不爱也,是以我为悦者也,故谓之内。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是以长为悦者也,故谓之外也。”曰:“耆秦人之炙,无以异于耆吾炙,夫物则亦有然者也,然则耆炙亦有外与?”

告子又说:“彼长而我长之,非有长于我也;犹彼白而我白之,从其白于外也,故谓之外也。”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尊敬年长的人南怀瑾老师:孔子的人性论与人性的关系向善,是因为他们本身年长,就像我们认为外物为白色,是因为它本身白一样,由此得出的结论是义的外在性。对此,孟子辩曰:“异于白马之白也,无以异于白人之白也;不识长马之长也,无以异于长人之长欤?且谓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他的意思是说,白马与白人之白是一样的,但对老马的怜悯心和对老人的恭敬心是不一样的,其不同的原因,在于我们,而不是我们所“长”的对象。告子不同意孟子的这种说法,接下来,他又说:“吾弟则爱之,秦人之弟则不爱也,是以我为悦者也,故谓之内。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是以长为悦者也,故谓之外也。”告子说,自己的弟弟便爱他,秦国人的弟弟就不爱他,这是因为我自己的关系而高兴这样的,所以说仁是内在的东西。恭敬楚国的老者,也恭敬我自己的老人,这是因为外在的老者的关系而这样的,所以说,义是外在的东西。对告子的这段话,孟子就再也没有提出更为有力的论据去辩驳了。

这说明,孟子将仁义礼智,视为人的善性或善端,必须要有可引之物,具有相对性,其人性说仍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对此,清代的焦循看得更为清楚些,在解释人性时他说:“性无他,食色而已。饮食男女,人与物同之。当其先民,知有母,不知有父,则男女无别也。茹毛饮血,不知火化,则饮食无节也。有圣人出,示之以嫁娶之礼,而民知有人伦矣。示之以耕耨之法儒家思想历程,而民知自食其力矣。以此示禽兽,禽兽不知也。禽兽不知,则禽兽之性不能善。人知之,则人之性善矣。以饮食男女言性,而人性善不待烦言自解也。禽兽之性不能善,亦不能恶。人之性可引为善,亦可引为恶。惟其可引,故性善也。牛之性可以敌虎,而不可使之咥人。所知所能,不可移也。惟人能移,则可以为善”(《性善解》)。我们以为,这里的“唯其可引,故性善”语,甚当也最好。

孟子的人性论还有一个大的贡献,即他接着孔子的“性相近”,明确地提出了人的普遍同一性,客观上提出了一种朴素、平等的观点,从而为先秦时期的思想发展注入了一种更为进步的人文因素。

三、荀子的人性论说

对于荀子的人性论说,学者们的研究状况则没有孟子那样的一致性。《荀子·荣辱》篇说:“凡人有所一同: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目辨白黑美恶,耳辨声音清浊儒家思想历程,口辨酸咸甘苦,鼻辨芬芳腥臊,骨体肤理辨寒暑疾养,是又人之所常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从这段话来看,荀子的人性之说,哪有什么善恶的划分,分明只是一些本能的欲望而已。基于此,一些学者得出了荀子的性朴论说。而另有一些学者基于荀子关于人的恶的倾向的话,提出了性恶的观点。《荀子·性恶》篇说:“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用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好利、疾恶、好色是人生来就有的一些恶倾向,而遏制这些不良倾向有效的方法是“师法之化,礼义之道”,是“化性起伪”。这里,师法、礼义是后出的,没有孟子那里的先天性质,故而与孟子人性论说相对立。

对于“化性起伪”,《荀子·正名》篇说:“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学,不可事。礼义者,圣人之所生也,人之所学而能,所事而成者也。不可学,不可事,而在人者,谓之性;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谓之伪。是性伪之分也。今人之性,目可以见,耳可以听;夫可以见之明不离目,可以听之聪不离耳,目明而耳聪,不可学明矣。……今人之性,饥而欲饱,寒而欲暖,劳而欲休,此人之情性也。今人见长而不敢先食者,将有所让也;劳而不敢求息者,将有所代也。夫子之让乎父,弟之让乎兄,子之代乎父,弟之代乎兄,此二行者,皆反于性而悖于情也;然而孝子之道,礼义之文理也。故顺情性则不辞让矣,辞让则悖于情性矣。用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伪,就是人为,通过后天的努力可以克服先天的不足,而实现人们的人生价值。

总的来看,虽然荀子和孟子的人性论说看起来有许多不同之处,但我们以为其中亦有一些关键的相同之处,最基本的有两点:一是人性的同一性;二是他们无论是基于何种人性说,都提倡人的德性、善性,即强调以善祛恶。对于荀子的人性说,我们就简要讲这些,下面我再对先秦儒学人性论对后世的影响,讲几点认识。

四、孔孟荀人性论说的影响

先秦儒学的人性说直接影响了汉代的大儒董仲舒,这种影响集中体现在他的“性三品”论说上。在《春秋繁露》中,董子将人性分为三个品级:圣人之性、中民之性与斗筲之性。第一和第三个品级,承接了孔子关于“唯上智和下愚不移”的言论,一方面,将圣人与天子等同为第一品级,是至善的代表,是“王承天意以成民之性为任者也”;另一方面,将有斗筲之性的人,视为只知为生、为利的小人。故此,他在《竹林》篇说:“天之为人性命,使行仁义而羞可耻,非若鸟兽然,苟为生为利而已”。如果说第一、三品级因其固定的内容,其性是先定的话。那么,第二品级中的中民之性,则具有相对灵活的内容,因为它既可以上升为第一品,又可降为第三品,而正是在此性中,我们能清楚地看到他对前人的继承之处,比如:他认为此性是人生而具有的自然之资,其中又包含着善端,这同于孟子之说。但他又认为,虽然善出于性中,但需圣人的教化,“性者,天资之朴也,善者,王教之化也。无其质,则王教不能化;无其王教,则质朴不能善”,显然这与荀子说法相近。在这三个品级中,圣人或天子是膺受天命而理所当然的教化者,中民是圣人或天子教化的对象,斗筲则是不可教化的对象。这样,人性的品级与人的品格或德性的品级联系或统一了起来。

董仲舒的“性三品”说,在东汉王充那里得到了继承,在《论衡·本性》篇里,有这样一段话:“初禀天然之姿,受纯壹之质,故生而兆见,善恶可察。无分于善恶,可推移者,谓中人也,不善不恶,须教成者也。”后来,唐代的韩愈,又将这种人性的品级说,发展为性情品级说,认为性由仁、义、礼、智、信等五常来表现,情由喜、怒、哀、惧、爱、恶、欲等七情来体现,从而使人性的品级说,日臻完善。

人性有品级的说法,能够在汉唐时期得到发展,与当时的时代特点有着密切的关系。自秦统一六国以来,汉承秦制,汉武帝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央集权制王朝得以建立。如前所述,这种集权是基于家族统治,即“家天下”而出现的,因而非常强调等级出身等名分观念。也就是说,先秦那种“人人皆尧舜”或“涂之人可以为禹”的论调,已经不适应时代的变化了,但新的等级社会又需要具备合理性的理论的支撑。于是,以董子为代表的人性的品级说,应历史的需求而产生了。这种人性论说,在承认不同等级的人有不同的人性的前提下,实际上否定了人在人性上面的同一性,从而规避了前述人性到底是善或恶的问题,而将耻德的根源和标准,打上了等级的烙印。

后来,在中国古代随着科举取士的盛行,一批下层知识分子,通过科试的形式,跻身于上层,逐渐打破了“命自天定”的门阀品级观念,而相对固化的“性三品”论说,也就渐渐不再适应这种不断变化的现实了,而是需要做出一些相应的调整,这就有了宋明时期的夹杂着先秦人性论与性品级论的新的人性论说。

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的划分,是这一时期人性论的一个最大的特征,其代表人物是张载、二程(程颐、程颢)、朱熹等人。张载,持人性“未成”说,即善端本为性之原初,须经养性、知性进至“已成”,如张载在《经学理窟·礼乐》中说:“有天生性美,则或能孝友廉节者,不美者纵恶而已,性元不曾识磨砺。”又云:“儒者则因明致诚,因诚致明,故天人合一,致学而可以成圣,得天而未始遗人。”“因明致诚”或“因诚致明”同其“变化气质”,道理是一样的。二程持人性“纠偏”说,他们结合《中庸》及孟子的“求放心”说,认为“‘修道之谓教’,此则专在人事,以失其本性,故修而求复之,则入于学。若元不失,则何修之有?是由仁义行也。则是性已失,故修之。‘成性存存,道义之门’,亦是万物各有成性存存,亦是生生不已之意。天只是以生为道。”他的意思是说,天命之性出于天,是天理之所在,天理即仁义礼智,而气质之性有偏离之失,故需修之。由是观之,气质之性善恶混为动;天地之性清虚湛一为静。以上两种观点的共同之处,在于皆为气质之性向天地之性的回归。张载讲“善反”,就是意在变化前者,其本质是“使性由‘未成’进达‘已成’,实现完全的天地之性”,而二程讲“澄治”工夫,其目的则是“返回到水之‘元初’本然,主要表现为修错纠偏”,故二者略异。后来朱熹和王阳明等对此皆有不同程度的发挥。

宋明时期的这种人性论说,较此前的品级说,有着较大的进步。一方面儒家思想历程,此论说正视了人性中的同一性问题,另一方面,又对人性当中的善恶倾向做出了某种程度上的协调,即气质之性是善恶混同或可善可恶的,而天地之性却是“清虚湛一”,有着仁、义、礼、智的天理根据,从而为人世间的善与恶找到了某种意义上的一种合理性依据。

总之,我们简单地追述传统文化中的人性论,并无意立即找出一个答案来解决这个严格说来是基本哲学的问题,因为或许对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我们只知道南怀瑾老师:孔子的人性论与人性的关系向善,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离不开善的德性和德行,而孟荀及后来学者所谈人性善恶,一是,他们都对人性做出了一种普遍性的探讨和尝试;二是,他们都试图为现行社会或政治秩序寻找一种人性上的合理解释;三是,虽然表面看起来善与恶在人的根源上非常不同,但他们在人的实践目的上,又都表现出了很多类同之处,比如都强调了仁义礼智等德性的重要性等。因此,我们说,无论是引导善性,还是祛恶从善,他们尽管出发点有一些不同,但在目的上都殊途同归。即无论是性善说,还是性恶说,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试图唤醒人们的德性意识,试图让人们循着善的历程,去做人、做事,其最终意义或价值即在于此。

文章选自:春秋讲坛 第三十九讲 《先秦儒家的人性论》



起名专家专业的命理起名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