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首例对人输血350周年纪念日：输血的故事

世界首例对人输血350周年纪念日：输血的故事

血型的发现，终于使输血成为了一种合格的医学救治手段，为此受益的人何止千千万？

统计数据显示，每年全球临床输血案例估计超过8000万人次（1），应该是占到了世界总人口的1%以上，这一数字是否无足轻重？我要告诉的是，中国人口统计学数据表明熊猫血能输给什么血型，人的自然死亡率也就在不到1%的样子（2），换句话说，若是没有输血技术的存在，人口死亡率可能要翻倍，这样一想，现在看似稀松平常的治疗措施是否价值千金呢？！

今天，2017年6月15日熊猫血能输给什么血型，其实是世界首例对人输血350周年纪念日（我没有想到竟然凑成了一个整数，如此，从中国人的角度来说，好像这篇文章更有意义了？），受了委屈的让·巴蒂斯特·德尼（历史上首次开展对人输血者，请参见上一篇文章科普时间：输血的故事（上））若是看到今天的景象，想必可以安息了吧？要明白，无论任何时代，作为实际上的第一人，背负骂名当是必然的，德尼们并非人人皆圣者出世，落地即万人来朝。

经过德尼输血“治疗”的病人中，虽侥幸有几个活了下来，但是更多的却死了（从而导致了对“输血治疗”的禁止）。后世血型的发现表明，这些输血致死的先烈多半是“血型不合”引发强烈免疫反应所致，这是显然的，动物血和人血的免疫特征当然完全不同，强行拉郎配激起抗原抗体反应，会导致严重后果，比如溶血。

溶血，实质是作为血液构成实体的红细胞发生破裂（3）。现代输血实践中，异种输血当然已不可能发生，取而代之溶血主要原因就变成了人的ABO血型不合，或者Rh血型不合。我们现在所谓的血型区分，本质在于红细胞上不同的抗原，A抗原对应A型血，B抗原B型，无A、B抗原是O型，同时有A、B抗原就是AB型，而由于人体免疫机制的存在，抗A抗体和抗B抗体就会相应地产生于无相应抗原的血液上。从免疫学角度来说，比如，当A抗原遇见抗A抗体，那就是爱之深恨之切，轰轰烈烈，天崩地陷…来画一张血型匹配图来烧脑吧（见下）。

在此基础上，我们知道，稍后兰德斯坦纳（6月14日的“世界献血者日”即来自其生日）又鉴别出了Rh血型加入这一输血乱战。请明白，这一血型并不和ABO血型排斥，实质只是引入了另一种抗原D和对应的抗体抗D。即便是这样一个小的变动，却实实在在复杂了输血的准备工作。现在已知Rh阴性血型十分稀少，被临床上称为“熊猫血”。现在我有一个小问题供大家消遣，在已知的若干“熊猫血”中，你们觉得哪一种在输血实践时会显得更加“熊猫”一些呢？

聪明如我的专栏读者们，应该能很快得出结论：O型Rh阴性血（如果作图，可以看到是下图的样子）熊猫血能输给什么血型，因为它能输给别人，但是其他人不能输给它哈，这要是来了个O型Rh阴性外伤大出血患者，那真是有很大几率，见死不得救（所以现在有熊猫血报备制度，如果读者中有熊猫血的，也务必主动报备，以免万一用血时措手不及）。

言归正传，这里其实要引出一个严肃问题，输血的交叉配型。这一作为现代输血实践的必要步骤（4），直接原因正是来自于某种血型可输给其他血型，但是却不能其他血型的输入。具体做法是分别将供者的红细胞与输者的血清，供者的血清与输者的红细胞互相混合，只有在同时都不出现凝集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后续的输血操作。

以上内容可以回应上篇文章中的一条疑问评论，滴血认清准还是不准？如果看懂了我上文的内容，那么答案就是不准。且不说陌生人的血能融合（输血技术的基本面），就算是亲生的，也可能因为血型不合而融不起来哪！比如所谓的新生儿溶血，这就是一种母子血型不合导致的“免疫性疾病”，母亲体内存在的与胎儿血型抗原对应的血型抗体，好比输入不同血型后会引起免疫反应，导致溶血。

本文为探讨输血，就不在其他话题上纠结太多了。所以还是来看看溶血本身的危害吧。红细胞在血液中破裂，会释出血红蛋白等一系列成分，它们一则加重代谢负担，二是本身对血管造成损伤。在前者，大量非结合胆红素无法代谢，进而可致黄疸表现；而在后者，则是刺激小血管致其堵塞或痉挛，相应器官功能毁损（比如肾衰…）而致命。

在实践中，由于输血技术和方法目前已近完善，溶血已不常见（大约百万分之几的样子），但依然可见，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有接近1/4是因ABO血型不符而起，调查发现，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工作人员“违反操作规范”所引起的（如核对差错等）（5），实质上是 error，所为的“非受迫性失误”。

相比人为因素导致的“致命性”副作用，更为常见的输血不适是发热（非溶血引起的）。这里涉及内致热源这样一个概念，在血液中多少回有这样一些会导致发热的物质，很多是由离开供体的白细胞所分泌的，当它们被回输人体后，就会激发发热反应，据称，此种副反应可能会发生在高达7%的输血人群中。现在随着技术的发展，已经可以做到成分输血，成分输血（仅输红细胞或者血小板等）时代下，发热反应的发生率已经大大降低了（6）。

但是成分输血并非万无一失，我们要考虑到，狭义上的输血安全仅仅是针对红细胞抗原特点而言的（血型），那作为宽泛意义上的输血——成分输血，如输注血小板，会不会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呢？

答案是会，自从有了成分输血，一些之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免疫反应反而有了清晰的解释。这里就有“输血后紫癜”，既往人们不清楚它发生的原因，笼统认为这是输血（全血）后的一种不良反应，而实际上却是类似于血型不容的血小板抗原-抗体反应——缺乏特定血小板抗原的输血者会被供血中的抗原所致敏，继而产生特异抗体，对外来血小板发起攻击，最终引发皮下出血现象（3）。

虽罕见，但是现在在进行成分输血实践时，确实需要进行血小板抗原配型，以免引起免疫源性的不良反应。

类似的，其他成分导致的抗原-抗体反应亦有所闻（7）世界首例对人输血350周年纪念日：输血的故事，比如输血相关性急性肺损伤，为什么是“肺”？学界历来有争议，一般认为这与人类白细胞抗原（HLA）有关，HLA与肺有着这样或那样暧昧的关系，这里“暧昧”的意思其实是尚缺乏实证，尚算假设之说。目前还没有很好的规避方法来应对这一情况，但是好在一般来说，即便发生，症状也不是很重，鲜有因此而重伤的输血者，即便其发生率似乎超过了万分之五（7）。

较之血液本身问题，外部问题对输血的影响也存在，感染问题就是其中之一。在少数情况下，供血会存在被细菌污染的现象，当然原因不太可能是供体本身血中带菌，更多原因是取血后的诸多环节中都存在血液污染的风险（8）。比如采血针拔出后沾染菌落、比如血制品常温储藏时间过久（利于细菌繁殖）、比如血袋本身未达无菌标准，等等。此类情况下引起的并发症往往十分严重的，医学生都知道，当细菌进入血液并进行繁殖会发生什么，那将指向危重症之一的败血症，死亡率最高可达70%以上（9）。

细菌固然可怕，但是却可以通过规范操作避免很大一部分，但是对于生命力比其强大的多的病毒来说，却是小巫见大巫了。因输注血制品而导致肝炎、艾滋病等的案例虽然相对输血总人次来说无足挂齿，但是近些年来却多少显得有些“层出不穷”，每次都让大众惊掉大牙（10,11）。请注意世界首例对人输血350周年纪念日：输血的故事，这类事件的原因其实远比比细菌污染来的复杂：一方面献血者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病人”（因为可能并没有症状），另一方面，对这些特殊病原体的监测还没有完全纳入到输血的质量管理规范中去（3）。

相比上述弹眼落睛的并发症之外，有一些并发症我更要提醒大家去认识去知晓，因为它们的消失有赖于我们中那些最伟大的头脑和最慎微的内心。你们是否为这样的新闻而感动：为抢救急症患者，医护人员用身体去加温冰箱中刚刚取出的血袋？

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

当保罗·博扬（Paul Boyan）和威廉·豪兰（ ）是两名外科医生，他们注意到了手术中输血者有着较高的心脏骤停发生率，这是为什么？他们如何想办法找到原因无需多言（其实是低温输注导致的人体低体温并发症），总之，1963年之后，医学界普遍认可，在输血前，应当将血液加温到人体合适温度。（未来这也就导致了另一种“人工差错”的发生——加温过度，可导致溶血的发生。）

还有抗凝剂的发现（请参见拙文科普时间：肝素传奇和科普时间：华法林之后），那都是让输血技术更上一层楼的进步，凝结了大量的心血，塑造了太多的传奇，终究永远存于我们心中。

下一个关于输血的传奇又会出现在哪里？望远，是输血技术、代血浆产品和手术方法的飞速发展（目前70%以上的用血发生在手术领域【1】），必将使得我们的医疗用血量逐步下降，同时却越来却安全和有效；看近，则是大灾大难后血库前长不见尾等待献血的人，他们本身就是输血的传奇，而且必将是永远的传奇。

PS：看过瘾了么？要不要来一篇外传？！

参考文献

1. JL, BJ, S et al. Red Blood Cell : A the AABB. of . 157: 49–58.

2.国家数据（如无法打开，请至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官方网站查询）

3.《临床输血学：理论与实践》，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4年6月

4.Blood and

/sites//files/ash//2011-nbcus.pdf

6., Wafaa Y, eral. ?. / and Stem Cell . 1 (2):106–123.

7. C, A, W et al. The of of - Acute Lung : A Study. . 37 (7):719–26.

8. M. of the of Blood ". Dev Biol. 108 (2):59–67.

9. JA. The of Shock. . 99 (5):431–58.

10. 贵州确认64人因医院输血感染丙肝 院长被拘-搜狐健康

11. 女童手术输血感染艾滋事件获赔 77万(图)

12. Boyan P, . and of Bank Blood. JAMA. 183: 58–60.